白天的太阳在天上向大地投下无比刺眼的光芒,使得白色的墙面引起较强的反光。
「唔……」
强烈的反光使得少年十分不舒服地用手遮挡。
少年无奈地起身,找到一处没有什么人的阴凉地坐下,拿出刚刚买来的面包,缓缓撕开包装,咬下一口。
音无冬至,他的名字。
周围传来的是几个少女的谈话声:
「静香,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,还是处女吗?」
「啊!!!!绪里你在说什么啊!」
音无冬至微微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看,然后又移回视线。
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女人。
同时失去了一个少女。
说话声渐渐听不到了,周围只剩下海风经过大地的声音。
恋爱,是男女不执著对方表现。
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定义,从广义上说,恋爱也存在同性之间。
恋爱,是异性或同性互相爱慕行动的表现。
现代定义为两个人基于一定物质条件和共同恋爱的人生理想,在各自内心形成的对对方最真挚的仰慕,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生伴侣最强烈、最稳定、最专一的感情。
但在远古母系社会、古代父系社会,爱情有另一种的体验,并不是单纯一夫一妻制。但随着社会发展,爱情也在向文明方向发展。
简单来说,就是荷尔蒙泛滥成灾。
17岁,正是这个时间,这个荷尔蒙泛滥成灾的时间。
音无冬至将手里的面包叼在嘴里,将包装纸搓成团,随便一扔,那纸团悄无声息地落进垃圾箱。
每天中午的面包都是一个味道,就像是生活一样,枯燥而又乏味。
音无冬至回到教室,不得不说,日本的教室没有中国那样丧心病狂,几十个人挤在一起,冬天关着门窗上完一节课都差点闷死。
音无冬至的位置在墙边的最中间,没有在窗边,也不在倒数第二排。
刚刚坐到座位上,就从窗户的方向飞来几个纸团。
音无冬至侧着视线,看着那几个在周围打闹的三个现充,然后又毫不在意地移回视线。
纸团在垃圾箱里躺着。
些许在教室里吃饭的同学看到纸团飞进垃圾箱,朝他看了一眼,然后继续吃饭聊天。
下午的课过得很快,日本的课业压力没有中国那么重,高中生学习的都是中国初中要学习的东西。
三点钟放学,这个比中国小学生放学还要早的时间,日本高中生已经放学了。
我喝着从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咖啡,有点苦,但是还可以让人接受。
今天很罕见的没有工作,我又是回家社的,所以我打算直接回家。
「喂,音无同学!」
头顶传来呼声,我微微转头,将视线移了过去。
一个满脸胡子碴的大叔,应该算是教师吧,趴在二楼的窗户上招着手。
「能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吗?」
也许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了,他又把身体向外探了探。
「喂,户部老师,小心别掉下去啊!」
窗户里传来劝告声。
这人是如何当上教师的……
我拿着易拉罐,在办公室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。
「请进。」
我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
「有什么事吗?」
我不冷不淡地问道。
「啊?哦,我记得,音无同学你没有参加任何社团吧。」
户部都门坐在办公椅上,嘴里叼着烟,烟蒂落在他那浅黄色的大衣上。
「嗯。」
虽说音无冬至是回家社的,但其实学校里并没有这个社,如果有,也会被废掉吧。
「而且你也没有什么熟人和女朋友对吧。」
「嗯。」
「这样怎么可以呢。」
他吐了一个烟圈,用大人的口吻说着:
「你可是学生哦,学生……」
「我以前的老师告诉我学生的工作只有学习。」
音无冬至直接打断了他。
「谁说的,纯属胡扯。」
「老师,这句话出自你的同职业者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他突然看向音无冬至,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。
「我差点忘了你是从中国来的。」
音无冬至: →_→
「好了,话归正传,你先选个社团吧,这也是必要的。」
户部都门拿起一张纸递给我。
这是学校的社团列表。
「我不能加入。」
我看了一眼后,又递了回去。
「那你刚才为什么又看了一眼?是没有喜欢的社团吗?」
「算是吧。」
「那你想进什么社团呢?」
「回家社。」
「……」
户部都门一个手刀劈在音无冬至头上,吐槽着:
「那种社团有什么意义啊?」
「……」
我没有回答,而是准备将话说个明白。
「总之,我不能加入社团,我还有工作。」
「啊?打工之类的吗?」
户部老师用一副颇为惊讶的表情看着我。
「不,正经职业。」
我把头上一直戴着的兜帽向下压了压。
「喂,我看不见你的眼睛了,搞什么啊。」
户部老师的手下意识地伸了过来。
不过,幸运的是,我把那只手停在半空中。
「话题跑偏了哦。」
我又叉开了话题。
不过,从某种方面来说,我也是在话归正传。
「啊,对对对,你的工作时间不能再后延一些时间吗?毕竟社团活动也是不允许每天缺席的。」
「所以我只要不加入社团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了。」
我严肃地回答着,并且表明我不会加入社团。
「啊……这样啊,那……你要不要试着谈个恋爱什么的?你连个朋友都没有哦。」
我皱了皱眉,然后问道。
「有朋友,就是好事吗?」
对方被我的话冲击到了,有些不知所措。
「没有朋友,就一定是坏事吗?」
我继续追问着。
「啊,话是这样说没错啦,但是……」
我转过身去,再次压低了兜帽。
「如果没有别的事情,我就先走了。」
我径直走向门口,留下一脸懵逼,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户部都门老师。
有朋友,就要接受朋友所带来的一切,这其中包括混乱与麻烦。
所以我才不会说「有朋友真好」之类的。
操场上剩下的是棒球社的社员们对着一个可怜的小棒球施虐。
校门口的街道很安静,平时不会有什么车经过,大部分都是自行车之类的。
今天没有什么工作,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休息,因为我是编曲的,而且我也是一个声优。
两个职业并无冲突,同时也给了我充足的生活费用。
我的家比较普通,属于随处可见的那种民居。
打开门,在玄关换上拖鞋,同时自言自语着:
「我回来了。」
空气用沉默回答我。
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,父母早就死于飞机事故,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死无全尸,但是也算是葬在海里,妹妹一直在国外,并且参加了父母的葬礼,反正这也是他们二老的意思,我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。
总之我需要工作来维护我的日常生活,并且每个月给妹寄一笔生活费。
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后,我打开了卫生间的门,将兜帽摘了下来,看了看镜子里的我。
蓝黑色的长发显然已经很久没剪了,就算盖上帽子,周围也会露出一圈发梢。
嘛,算了,反正我也懒得剪。
我的脸和妹妹一样精致,毕竟混血,要么丑得要死,要么美得要死。
我和妹妹都属于后者。
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……
嘛,无所谓,反正父母的意思是要我独立。
至于夏至……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,我这个哥哥也只要做一个哥哥就行了。
我解开右眼上的绷带,顿时两个瞳孔用不一样的六种颜色呈现在镜子中。
左眼是最外层的紫色和内层的草绿色和最里面的金色竖瞳。
右眼则是最外层的蓝色和里层的红色和最里面的红色竖瞳。
没错,最里面是竖瞳,蛇的眼睛。
小时候父母带我看过医生,到最后只有一个神社里的巫女解释我的眼睛和羽蛇神有关。
什么羽蛇神啊……明明就是瞳孔异色症吧。
如果羽蛇神真正存在,那么世界蛇肯定也是存在的,就是那种长着五个头的蛇,传说是洛基的宠物。
不对……羽蛇神是玛雅神话,洛基是北欧神话……
管他的……
总之这双梦幻的眼睛肯定会给我惹来麻烦,所以只要挡住一只,或者戴双隐形眼镜就行了吧。
但是……隐形眼镜没用……
逼着我用绷带……
唉……
我大概也能猜到,可能就是因为我的眼睛,我父母才想让我"独立"吧。
不管了……
走出卫生间,上二楼,打开了我的工作室。
说是工作室,其实算是个简易的录音棚,旁边还有一台电脑和一张床。
我用抹布擦了一遍椅子,然后坐了上去。
真正的强者才不会群居的,孤独者永远都是和这个世界的全部相对立的。
我不会承认我是一个强者,那样未免太狂妄了一点,但是我知道,我,音无冬至,不是一个弱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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